2010年12月21日星期二

哔!




今天难得和老妈过起了二人世界,撇开老爸母女俩到吉隆区购物天堂---黄金三角血拼。


所谓黄金三角就是金河广场、时代广场、武吉免登区、StarhillPavillionFarenheit 88连接而成的三角地带,是吉隆坡市区商家和人气最兴旺的地方。


逛了大半天,老妈决定先歇一歇,休后再战。老妈说她想喝“The Ship船餐厅”的 磨菇汤,所以我们就顶着午后暖阳从Lot 10广场徒步到苏丹伊斯玛街享用下午茶。这间“船餐厅”我们姐妹从小吃着大,从被老妈强制限定只能吃炸鱼扒的年岁吃到可以享有自主权自由选择羊扒鸡扒的现在,都有十多年了。我们不常来,只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总会挑一些特别的周末来这里吃上一顿好的。就像这个平凡的下午,这里的冰沙卡布奇诺、杂菜沙律、牛油面包和磨菇汤,美味地画上了今天的特事记号。如果这里有我最喜欢的凯撒沙律就更完美了。


我想关于吃,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到餐厅找吃的,我总是很少试吃那些五花八门的新菜色,常常都是忠于原味,挑一些我爱吃的,并且常吃的。就像我去“好姨面档”一定点客家面、巴刹面档一定点米粉老鼠粉清汤、樱花宿舍水塔餐厅一定点第一档的蛋包饭一样,来到这里我点来点去还是原味番茄意大利面、铁板黑胡椒羊扒或者红酒磨菇鸡扒。盈表妹说:“来这种好地方当然要点又贵又不一样的东西才是啊。”,比如七分熟铁板烧牛扒、五分熟酱汁牛扒、龙虾、鱼子酱诸如此类。我耸耸肩不置可否。“Nandemunai , chua。没什么,就喜欢啊。”


虽然如此,看菜单的时候,身为凡人的毛病还是会犯一下。到底是要喝柠檬冰茶、红萝卜牛奶还是冰沙卡布奇诺呢?这就是太多选择让人头疼的地方。只是这不会成为我今天下午的难题。这只会是这个下午又一个简单的抉择。只是人生的抉择,不管哪一个、哪一条、哪种程度,总是伴随着利与弊,还有失去和得到。就拿红萝卜牛奶来说,其一,对眼睛很好,其二,上个月就喝了两回;柠檬冰茶,其一,又是柠檬冰茶,其二,来点别的吧;冰沙卡布奇诺,其一,对皮肤不好,其二,那冰冷顺滑的冰沙和香味四溢的泡沫咖啡实在有够诱人的。结果我伤害了皮肤,过足了冰瘾咖啡瘾。


当啷一声推开餐厅的门,走出了昏暗的船舰餐厅,告别了门口的水手。我美好的冰沙卡布奇诺还在肚子里滚荡,“船餐厅”美好的气氛还留在衣袖脸颈间。太阳还是暖洋洋的照下来,街道上还是光鲜亮丽的人在来来往往。


我没有想到。


我怎么会想到。


我怎么可能想到我下一分钟会倒大霉。


红绿灯转红,我挽着老妈的手臂穿过了黄黑相间的斑马线,来到Lot 10 前方的街角。


那里有个漂亮的灰色石阶,还有一小片横躺着的长方形嫩绿色草坪。Lot 10就在那后面,不过得绕过小草坪,多二十几步路吧。我家英勇的老妈是犯规能手,眼看她就要跨过草坪,出奇地被犯规老妈教养得教养很好的我站在草坪边问道:“妈,可以踩……”,我还在欣赏那些种得很漂亮的草,老妈已经跨出第一步,“人家草地……”算了吧,她已经跨第二步过去了,我也提起脚,“的乜……?”第一步落地,“哔!哔!”,哦!死!那个蓝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帽子叫保安的在哔!我咧,第二步跨下然后第三步落地,“哔!哔!”又是两声响亮的哨声。哦!死!那个蓝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帽子叫保安的向着我跑来咧,我往左边一望,哪里还有我老妈军绿色外套的卷卷头,再往右边一望——哦!死!那个蓝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帽子叫保安的就站在我前面咧。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对哦!死!那个蓝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帽子叫保安的帅哥保安说:“Sorry sorry…”那个帅帅的、“哔!”我四大哨的哦!死!那个蓝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帽子叫保安的又气又好笑地在那里比手划脚,又是抓哨子、又是抓帽子、又是抓棒子的,拉着一脸又哭又笑的滑稽样对我说:“Sini tak boleh lalu lah…sini tak…boleh lah…”我朝他手指的草坪一望,拉一张超不好意思的脸、低首一鞠躬:“哦,Sorry…”,然后……然后还有什么,当然是闪人啦。人山人海、车来车往的大街挖洞实在太费时费力宇宙霹雳无敌超级慢啦,万一哦!死!那个蓝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帽子叫保安的要开我“沙曼”再加我破坏公地一罪,我大好前程就送葬在Lot 10前的草坪上了啦。


我转身就三步并两步地跑,还不忘再鞠一躬。老妈就藏身在那些“他眼睛在看我,我眼睛不敢看她”的人群里。我们不作声快步闪入Lot 10大门右后方的小入口,踏上电梯下了底层。我一路拉着老妈、摇着老妈哭腔笑调在那里回味刚刚那场哦!死!那个蓝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帽子叫保安的“哔!”我倒霉记。


“我想拉你咧,”我说,“我才刚讲完那句话,第一步才下,就被‘哔!’了咧。”


“都讲不能踩草地的啦。我……乌哇乌哇……害死我了啦……丢死了啦……乌哇……哈哈……”


小学念的道德课没有白念,草地真的不能踩,老师没教错,我也学得很好,只是一失足还是成了千古恨。


我老妈更够力,一边选面包,一边老僧在在地说:“不能踩的草地,通常都有站牌啊。”


我哭着一张脸说:“城市的草地都不能踩的。我惨了啦……惨了啦……被你害惨了啦……”


我极力忍住笑的老妈说:“你应该叫他挂牌啊。”


我说:“那个草种那么漂亮,看就知道不能踩啦……可是可是我踩了啦……我乌哇……我不是在拉你了吗……乌哇……死了啦……挖洞啦,我要挖洞啦……”


我妈终于笑了:“哈哈,我哪里知道啊。有短路当然跑短路啊,我逛街逛到脚快断了。他又没有站牌说不能过。哈哈……谁叫你笨,还要想要不要过,还要给他叫住,跑就是了嘛。哈哈……”


我老妈她居然笑我咧。


我今天真得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啦。还好那些人山人海,我都不懂是什么山什么海,他们也不懂我是哪根葱哪根草的,不然我可就要羞大了啦。


回家的时候,老爸在车里也笑了好久。


我以为我的脸还算挂得住了。


只是更绝的在后头。


晚餐的时候,老妈告诉我说:“我在人群的时候,旁边有个小妹妹问她妈妈:‘做么酱子的?‘哔!’什么‘哔!’噢?”


老妈说:“她妈妈回答说:‘喏,那个姐姐咯,踩草地咯……’”


我妈又说:“所以,我假装看上看下,假装不认识你的。”


她妈妈回答说:‘喏,那个姐姐咯,踩草地咯……’


这下五雷轰顶,我倒霉透了顶,笑趴在餐座上。


所以,“小朋友,看见草地可不好乱踩噢~=)


2010年11月9日星期二

风中稻草的选。择



风中稻草,你会选择随风摇摆、奋力抗衡、还是乘风而去?


关于选择,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日,星期三。

早晨,十点二十五分。
洗澡房。

倾斜四十五度的冷水淋在我的脑壳上。


脑袋里不停地闪过克劳迪 . 莫聶Claude Monet的画作。他的影像画记录他那个时代,我在想,这个年代的我们又可以用影像画记录下什么?我那两撇像毛毛虫一样的短眉毛皱在一块。

然后,我觉得好笑了。干嘛我会在这种时候想这种问题?

为什么,我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想着、想着,在一片西柚和柠檬草香充斥的水雾中,忽然如梦初醒。

胡乱穿上衣服,头发还滴着水,我把毛巾往头上一丢,像给小狗抹身一样随手就乱擦了一通。然后,还像小狗一样甩甩头,“啪”一声坐下,就在电脑前写作了,“创意思考”的笔记在电脑桌面无声地抗议,我瞥了它一样说:“你等下!”。

言归正题。


关于选择,突然的,有所顿悟。


一个人的性格,将影响他的选择,

一个人的选择,将影响他的命运。

而他的命运,正恰恰影响着他整个人生。


该怎么说呢?

就拿我来当个例子吧。


因为实在受不了数学,又实在很喜欢中文,我从中五纯理科转到中六文商班。

因为总是兴趣太广泛,又懒得死读书,总是跑来跑去、忙来忙去、想东想西,功课总是中上,是最不努力、最不称职、最不典型的模范生代表,呵呵,居然还引以为傲。

因为大而化之,所以读书不会让自己读得太辛苦,总是尽力就好,不是熬尽全力拼了老命地念,所以成绩总是好,没有很好,又不是不好,那种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尴尬。

因为不想受到束缚,我打死不当教师、文员,我不跨教育界的门;因为讨厌背书,讨厌死板的文学钻研法,我放弃了中文系。

因为喜欢设计、画画、摄影、美学,所以大学申请栏前四科全填了这类,后四科全是媒体、社会人文科、心理学。

因为想离家远一点闯闯,把砂大填在第一、第二志愿。

因为比较喜欢不受拘束、随性不羁,也比较文学艺术类,就选了纯美术为第一志愿,把比较多约束、要求完美的设计科填到第二。

结果,我就来到了这里,成为了这样在洗澡也在想克劳迪 . 莫聶Claude Monet的我。


因为我是谁,所以现在我成了谁。

因为想成为与流浪、创作、文学、艺术、人文为伍的人,我如此选择了。

我的选择,成就了现在的我。


我想往后,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我总在影响并掌控着我的选择。


或许,不是每一个选择都是对的,也并不是每一个选择的结果都会像你想象一样。

但是那是你所选择的,你有责任去承担、去负责它的后果。

而对选择的后果和自己负责的方式,并不是无奈地接受,而是对于它的成功与失败,都坦然地接受。

坦然地承认后,你必须作出下一个选择、下一次决定,去修补它、去改变它,又或者发扬和扩展它。


不要害怕选择。


因为不管怎样,你的选择就是你的人生。


你的人生里,最重要的还是你。


选对了,证明你运气好;选错了,失误了,还能再选。


世界上有永远追不回的事,也有来得及再追的事。


斟酌以后,选择吧。


你的人生你来决定,你的人生你来改变。


我的人生我来负责。


不是吗?=

有时候,我们都需要一点勇气,还有一点当头棒喝……=






2010年11月6日星期六

习惯。不悔


习惯,走在温暖的阳光里,让飘扬的发丝和微风说悄悄话。

习惯,撑着伞踩在水洼里,让鞋底和地面来个法式湿吻。


习惯了忙碌的日子以后,突然闲下来,居然蛮不自在的。

多少个清晨醒来,抓起盥洗用具就往厕所里冲。浸泡在水桶里的衣服随便捞起,洗洗刷刷一通,就晾到阳台上去。再打开花洒,让冰凉的水洗轻过重的脑袋。打开洗澡室的门,打开房间门,再打开橱门,用最快的速度在脑海里整装下今天的自己,就抓起脑袋里配置的衣物迅速穿上。打开水龙头,将热水壶灌满,插电。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做脸部保养。的一声,烧水煮开了。丢下手中的瓶瓶罐罐,拿出杯子和即溶包装饮料,倒了热水泡茶。把杯子放下待凉,就在另一头忙着收拾书本、背包、画册。手机闹铃响起,离集合时间还有五分钟。急急喝下那杯微微冒烟的热巧克力,把杯子往洗碗台里一放,开水浸着,就拿起背包,抓起钥匙,带上门匆匆下楼,会合克里斯和达令,一起走路或者搭巴士上课。

前阵子402C对我而言就像旅馆一样。早上八点出门,晚上七点到家梳洗,八点又出门,十二点才回到家,倒头就睡。

每天都像上了发条,重复着似乎一成不变又似乎毫不一样的日子。早上到下午是上课时间,五点半或六点一伙人约好一起吃晚餐,八点半就在隔壁宿舍楼下的空间一起做作业:水果模型、昆虫模型、画草图,直到凌晨十二点才各自鸟兽散。十二点多入睡,凌晨三四点又起来忙碌。六点倒头小睡半小时又准备上课。

从家里带来的Jane Austen“Sense and Sensibility”摆在抽屉里蒙尘。Jodi Picoult “My sister’s keeper”看了三分之一,一直摆在睡床上,大爱的书签停留在140页落地生根两个星期。图书馆借来的素描教科就在椅子上、地上乱摆。剪刀、浆糊、画笔、钳子也是就地一放。房间里都是浆糊和亚克力的味道。整间睡房就像一间多功能房子一样,集工作室、图书馆、睡房于一身。房间里的每一样物件也被我颠倒着使用。书桌是粮仓,椅子是书橱,抽屉是杂物柜,地板和睡床是我的书桌和饭桌。仿佛没有一件事是对盘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随性。

因为实在好久没看中文方块字,浑身就像麻瘾发作一样难受。础婷给我收集的副刊,才看了两份,又被我搁在一旁。那叠报纸在椅子上总是对我发出孤寂的呼唤,却只能得到我五秒钟歉然的注视。

许多生活上的琐事,没时间用文字好好记录下来。突如其来的一些思绪和感受,就只能在笔记和画册上草草一书,三两句交待完。期许以后翻回,还记得如何写下。

部落荒废,小说创作就这样搁着。我可以感觉到言诺冰冷的眼神,可以感受到杨帆轻重缓急的呼吸,可惜我却无暇眷顾我最挚爱的两位女主角。


日子过得很忙,却很专注。


专注地赶着作业,专注地磨练着自己。


自习周,显得悠闲。

好久没睡得那么饱足,睡着了懒得起来,起来了还想再睡。


似乎很专注地自习,似乎也很专注地休闲。

慵懒与勤恳在吵架,同时交战着,相互撕杀着。

很专心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看看小说,念念书,画下画,出去走走。

只是罪恶感和理智告诉我说不能放任,得好好念书才行。

结果是,都放不开,孬毙了。

打开笔记型电脑,望着一连串伊斯兰和亚洲文明的笔记,脑筋纠成一团,直想喊救命。

中六高考后,大概不怎么喜欢课本了,背书简直就是苦差,本来就生来不是背多分一族,这回更要命。

所以,我就用看和读的,扫描和理解,理解不了的跳。

呵呵,还乐观地盼望成绩不要死得太难看。


笔记看半小时,睡半小时。

笔记念半小时,画画半小时。

笔记读半小时,散文小说看半小时。

实在不耐了,就坐在这里写起文章来。


敲敲打打的,大概郁闷会自动复原。


我,依然是那样多愁善感。


有时快乐得像个小孩,有时乐观得过了头;

偶尔疲惫的话不想多说,偶尔沮丧的快要抓狂。


生活,总是喜乐参半。

纯粹,简单又带着那么点复杂。


就像一瓶罐的冰啤酒。

冰凉却暖肚。

微甜又微苦。


人总是孤独的吧。

因为不管身边有谁,许多事情终究还是要一个人面对,一个人克服的。

只是也因为身边多了谁,大伙一起陪着彼此,一加一再加一,变成二三四五,幻化成另一种形式的力量,人才变得不孤独。

孤独与不孤独,也只是一线之差。很多时候,视乎个人的心情与视角。


人长大了,忽然明白,很多事情不再只有黑与白。

矛盾论变得频繁,模糊了边界。


突然的,理解了。

忽然,明白了。

懂得选择了,懂得负责了。

回过头发现,自己走远了。


饭没白吃,时间没白流。

就这么慢慢一天比一天成熟。


当今日的你回头和昨日的你话别的时候,请记得带着微笑。

因为有昨日的你,才有明天的我。


就像那瓶罐的冰啤酒。

冰凉却暖肚。

微甜又微苦。


我们,就这么走过来了……

=

喜欢,这样生活。

也珍惜,这样的日子。

因为不管怎样,都得好好过。


此时此刻,不可能再重来。


因为重要的不是你现在在哪里,不是你最终会到哪里去,而是现在你正在走的每一个脚印……

它才是你活过的最佳印证。

所以不管你们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亲爱的们,我们都一起加油了~

如草直绿,如草倔强。

不悔~

2010年6月29日星期二

恋恋格子衫



一直对格子衫有一种特别的迷恋。

尤其,对红色格子衫更是有一种近乎羁绊的情意结。


格子衫,是平民的、不羁的、艺术的、自由的,也是高贵的、时尚的、华丽的、酷炫的。
我就爱它的朴实不羁,也爱它的时尚个性。

如果不是我和我们羊很静聊着聊着她那个有收藏名表嗜好的朋友,我们阿羊突然杀出的一句:“我相信,你也有收藏什么的吧。比如衣服?”,我都不会发现我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嗜好,也不晓得我对格子衫有多大的痴迷。


我想了很久,我到底收藏了什么。

邮票?没有。顶多收过那几枚。那好几本集邮簿,都是继承自表哥的。只是单纯地继承,没有发扬,也没有光大。每年拿出来整理一次,然后现在也不懂塞到哪里去了。八成,被我丢了,给回收站,或者比较幸运地,给了下一个继承者。

名表?别傻了,我是不戴手表的人,更歪提藏了。

高跟鞋?难不成我疯了,居然收集自由和舒适的第一杀手。

戒子?是很喜欢把它串成链子当装饰,不过目前的两个都从妹妹那里捡来的。


左想想,右搔搔。


我问:“我到底是什么控?”


结果,后来的后来,我一大清早打开我的衣橱,笑了。

就是这个了。

帽子和格子衫。


我居然有一橱子的格子衫……


Padini红色长袖格子衫,2008。

我的第一件格子衫,挑了我最爱的红。从第一眼看见它开始,就无法自拔。

所以,求了妈妈好久,她才让我买下。

它,是我的挚爱,无可取代。




Romp蓝绿色短袖格子衫,2009。

一看就觉得好喜欢。

因为颜色很特别。

原本是妈妈买了要自己穿的,结果变成我的了。

陪着我一起旅行到金宝去了。




SPADE,棕色短袖大格子衫,2009。

束腰的设计很有型,大格子也没有尝试过,就买了啊。

比较正式的款,念书、工作和休闲都可以,当然不能错过咯。




Romp紫色的棉质料格子外套,2010。

在店里一见钟情,只是后来妹妹买下了,那阵子刚好缺钱,所以犹豫不决的。

后来常常想借妹妹的来穿,最后向她买下来了啦。

现在,小紫是我的了。

这个紫,我很喜欢的。

软软的布料,穿起来斯文又帅气哦。



Body Glove,亮橘色长袖格子衫,特价品,2010。

这个颜色穿起来,很朝气。




Body Glove,同款的黑绿色长袖格子衫,特价品,2010。

因为没有我的小号,我跑了三家Body Glove才好不容易买到的,不过是中号。

不懂为什么,很执着于寻找它。




Yishion鲜黄色长袖格子衫,2010。

这个是妈妈的,大号。
没有我的小号呢,只好望梅止渴咯。

喜欢它那罕见的鲜黄色,感觉眼前一亮,就移不开视线了。




Voir,桃红色中长袖格子衫,2010。

有鲜绿色的新鲜款色,不过桃红色比较适合我,所以就是它了~




Voir,黑白长袖格子衫,2010。

这个是我的第二件束腰格子衫。

这孩子,好酷、好有型。

怎么能错过呢?




把薪水都花在格子衫上了。

自己的、送妈妈的、送阿姨的。


都是我最爱的格子衫啊。


原来,我是超级格子控噢~

这才知道……


原来,我有那么病态过。



似乎,还是病态着。

2010年6月28日星期一

与爱相遇



一直都在追求一种平衡的感情。

友情犹是乎,爱情更是乎。


就像天秤一样,没有得与失,把彼此的不足都平衡过来。

没有一方过轻,没有一方过重。

没有分量的轻重,两个人一样那么重要、一样那么相爱。

一种相衡的关系。



你在天秤的一端,我在天秤的这一端。

你填补我心里的空缺,我填满你灵魂的空洞。


你掉下去的时候,我在上面看着你,拉你一把。

你升上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起在云端优游。

偶尔我在低谷独处,你只要在上面看着就好,不需要太多话。


那样分担。



一直追求感情的无限空间与弹性。



一起跳出那捆人的框。

有着无言的信任,放了手,一起跳跃。

你可以自由地拥有你喜欢的高度,我可以自由地拥有自己的宽度。

只是,都有绝对的信心,不管跳了多高多远的距离,心还是跨越得到。



那是思想和心情上的无限火花。



烟火太短。

火焰太热。

萤火虫的光,恰恰好。


在黑暗里成为彼此的灯,陪伴、照明寂静的夜。

一闪一闪地,传递信息。



那是生活、梦想和语言的交流。

分享、启发、并进、超越。



就像鱼缸里的接吻鱼,在水流里通电。

电光火石之间的触电、激动的冲击、前进的原动力、共享同一份热枕。


一直追求那样的激发和潜力。

一直寻找那样的对手。



那是一起在大天空下的翱翔,毫不畏惧。




就像那棕色小鸟,在原野、海角和天涯,也能继续飞翔,管它天大地大。

一直追求,可以和我一起奔向世界各角的那人。


不论艰苦落后,不论繁华美丽,都愿意一起去经历、走过的人。

一起闯过……


我是勇敢的,所以你必须也要勇敢;我是脆弱的,所以你必须要比我更坚强勇敢。

不要走在我的后面,走在旁边一起努力地跑,走在我的前面让我看着你的背跑。

那么我带你超越,我超越,我们一起超越,你带我超越。



这样的同伴和挚友,幸运的,我找到了。
往后还会遇见更多志同道合的,以身相许的,奋不顾身的……
我坚信我们之间的爱。


这样的伴侣,幸运的,我还在找。
往后一定能遇见那个志同道合的,以身相许的,奋不顾身的……
我坚信他也会和我一样在路上。



与爱相遇,是一份偶然,是一份幸运。

相信,就会遇见……

没有霓红的星空




夜晚的空,其实并不黑暗。

荡漾的是变幻绚丽的蓝、紫和黑。
闪耀的是淡淡的清辉,来自遥远星尘,取自邻近月光。

它变得黑暗,全因霓虹蔽眼,使我们再也看不见属于夜的辉耀。

或许,只有停电的时候,城市静止了我们才能感受到夜的心跳。

正如,你听不见生活的光晖。或许,是时候歇息再走。

恋恋超市





我很喜欢逛超市。

推着手推车,在层层架架间穿梭。

注目,驻足,旋转,掠过,奔跑,穿越。

再把一件件商品从架子里拿下来放进手推车,然后一起和快乐时光一起旅行。


和家人一起逛,最温馨体贴。
和朋友一起逛,最开心热闹。
自己一个人逛的时候,又是一种另类的休闲与独处,单纯的却不寂寞。

总是快乐的。


梦想着和最爱的人,一起逛超市。
一起生活,一起享受。


“明天要登山了,我们买点什么吧?”

“下个星期要到柬埔寨去,我们买点日用品吧?”

“周末的露营和烧烤,准备好吃的~”

“这个,等下看电影吃好不好?”

“哟,你最爱的牌子特价也。”

“你看,蘑菇好新鲜哦。今晚,我们煮罗宋汤好不好?”

“你家缺少奶制品了,一起添一添吧。”


好喜欢,那种贴心的温暖。


好喜欢,那样的声音。


好喜欢,架子与架子间可以透视对面的细缝。
好喜欢,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罐头和包装。
好喜欢,摆着各种各样牌子和味道的洗发精和沐浴露。
好喜欢,那或明亮,或昏黄的灯光。


今天和臭羊一起逛超市,替大学生活做准备。
我的很多日常用品,都得到了东马才买,所以我就成了羊的军师,把她点得团团转。

我们羊很静一边在簿子上点清单,我一边推着手推车,一边问:

“掷纸箩买了没?”

“洗碗液?”

“哦,洗发精呢?”

“垃圾袋?”

“冲凉装沐浴露等等东西的篮子?”

“衣架咧?”

“有了?齐了?你确定~?”

一路唠唠叨叨、叽里呱啦、喋喋不休。


那狂人,全买了紫色的东西,把自己的日用品全配了一色,成了Lady Purple,搞笑的。



超市,注满了我和妈妈、妹妹、爸爸许多回忆。
也成了我们食人大吃会和旅行前必定一起聚集的地方。


所以,在这个让我快乐、又充满想象的地方,我是幸福的、容易满足的。


怪怪的我,如果有机会到外国旅行,其中一个想要流连的地方也是他们不一样的超市。
在那里,你除了了会看见不同体型、体积和面积的蔬果、不一样的商品,也的会看见不同地方不同的人情与风度。
是一个值得好奇,充满趣味和期待的地方。



就像冒险家总是雀跃、澎湃的心情,我也总是暗自在心底留了一份期待。



一份,在这里遇见幸福的期待。



就像想象的一样快乐。



那就是超市的魔法。

2010年5月19日星期三

记一个稀松平常的微笑


高高的,结实的,柔软的。


那是我对安仔的印象。



二十来岁,到幼儿园教韵律操的老师。


长得不帅,但是全身散发着阳刚味,还有融合着韵律操舞者特有的优雅。

总是穿着薄薄的运动T,灰白蓝,长裤。

简单、利落。

有运动员的味道。


不怎么爱笑。


学生不在的时候,就会酷着一张脸。


眼神,是凌厉的。



没怎么见过面。


第一次见面,就在我班的韵律操试习上。


我协助我的娃,在安仔的指示下,做韵律操。

两个人被他们笨笨的动作逗得忍俊不住。



以后每个星期三,他都回来学校给韵律操的学生上课。

因为我在上课,他也在上课,实在也碰不着面。

只是他的声音会从隔壁教室传来,大概我吼学生的声音也会不小心飘了过去。

每次站在教室门边,就会听见隔壁他的低沉的声音:“one two,one two three...alright,turn left,right hand up...”


偶然,我在办公室也接过他的电话。


“Halo,Tadika Mayter.”


"Halo,Miss Irene在吗?"


"Miss Irene不在。你要留个言吗?"


“嗯,你是?”


“Sammie。”


“哦,我是阿安,你帮我告诉她我的车坏了,会迟点到学校。”


“ok,我会转告她的。”


“Thank you。”


“Welcome。”



稀松且平常。

只是我却记得他的声音。



或许,这和他沉稳的气质和不驯的眼神有关。

我总会不自觉对这样的人,多几分留意。


今天,像往常一样,他教他的韵律操,我教我的书。

只是当我在韵律操教室外替我的小娃们量体高时,几个好奇的娃闯了进去他的空间。

我只好也凶巴巴地闯进去抓小鸡。


只是,当我左手领着一个娃,右手扯着一个娃,碎碎念又一脸恶相的时候,

安仔刚好转过头来。


平时不笑的他居然对我展开了一个超温暖、超灿烂的笑容,

让我当场傻不楞登,

只好回一个不好意思打扰了的微笑。



完了,完了。



一整天下来,像个神经病一样,都在想那个稀松又平常的微笑。

在眼前闪啊闪啊的。




或许,是他太少笑了。

才会觉得,拾到宝一样地稀奇珍贵。


暖暖的啊。



smile~^^




2010年5月16日星期日

恶魔先师 的最后两个星期




终于来到了五月的尾声了。

还有两个星期,五月也就结束了。

我的宝贝们被恶魔先师管制的日子也该告一段落了。

只是,有好多的不舍。

我要尽力去拥抱他们,好好地记住他们的笑脸和泪水。

明明连疼爱的时间都不够,真不该拿来对他们生气。

每天每天,都是最后一天。

总觉得,时间变得很无情又出奇地珍贵。

2010年5月1日星期六

英女皇,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英女皇般的人物。

全身上下都是吃了人的霸气。

在老家,兄弟姐妹们总会敬她三分。在咱们家,我爸屈居老二,一切大小事务均由母亲大人掌管,全权负责。


一双闪动的大眼睛,总爱瞪得老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仿佛想要将对方给活活吞噬了。那双眼睛有一股恐怖魔法,让一切不可思议地都冷噤下来。我记得她最喜欢在我们出外吃饭的时候,瞪起一双大眼,一烁也不烁地定定看着邻座哭闹的小娃,小娃总会吓得马上静下声来,换来一餐厅的清静。不知怎么的,尽管那眼神有多么地森冷凌厉,我却不害怕那双眼睛,反而从她们透露着的情绪里,更了解我的母亲。其实更多时候,她们是单纯而直率的,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闪烁不定。我见过盛满泪水的她们,静静地叙说着伤悲;也见过她们茫然的惊慌失措、空洞的心碎失望。她们也有脆弱无助的时候。每当这种时候,她们就会像定格般看着某处却不在某处,或者疲惫地合上了,懒理一世界的烦忧,独自在黑暗里舔伤。


她那挺直的鼻梁,总在无声地叙说着她与生俱来的倔强和高傲。她真的很倔强,倔强到几乎从来不认输。即使有些时候她犯了一些错误,即便在心里忏悔了不上百遍,她也绝不会在人前承认。她的高傲无关学历、家世、银行存折的积额位数,纯粹生就一身傲骨和决不服输的硬脾气。她并不管你有多神气,天山老爷还是皇上陛下,要是她是对的,她谁也不让。软弱,是她无法原谅的。


个子娇小的她,有好大的脾气,怎么想都和身材比例有所不符。她的火气如迅雷窜空,如台风卷土,噼里啪啦地就烧过草原留下一地灰烬。就算是对待她的宝贝孩子也一样,从来不会温和相劝、循循善诱。稍微一有错,就会遭到责骂。她是个体贴与周到的母亲,但她并不温柔。她的严厉又凶恶的坏脾气,言语间粗鄙而不经修饰。易怒又没耐性的她总是脸红脖子粗地对着我们大吼:“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你这个死番薯!这样都不会。我白养你了。你瞪我,你这是什么礼貌?死人头,你给我过来,我要把你的眼珠给挖出来!”小时候,我们常常被严厉责备,被那些难听的言语刺伤,而难过不已。长大以后,反而了解到,那就是我们的母亲,直接而暴躁。她并无恶意,那是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那就是她。不经修饰,原原本本的她。


我的母亲学不会放下,也不会放手。她并不会轻易原谅别人的过错,总会将那些人对她的伤害,牢牢记住。她不是有仇必报的人,却学不会饶恕。对于叫她失望或者让她不屑一顾的人,她冷酷淡漠得几乎对方在她的世界里连一粒沙都不如。她将漠视他,她将透明化他,仿佛他已不存在。我因此害怕着与母亲吵架后的冷战,害怕着在短短两天内变成与她毫不相干的人。那种被完全漠视的感觉,难受极了。

母亲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烹饪。煮了满桌子让人垂涎三尺的美食,热情地招待一屋子的客人,看着他们幸福享受的表情,听着他们满足的打嗝声和赞美,母亲的表情最快乐。即使一身疲惫和油烟味,却是最幸福的母亲。厨房就是母亲的圣地。那里是她展现才华的地方。在我的眼里,在厨房里的母亲,是最美丽的。湿着手,滴着汗,转着圈,张罗着。世界上我最爱的餐厅在我家。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主厨非伊莫属。


我的母亲喜欢万事俱备。所以不管是食物、衣物、药物,她都喜欢准备得比所需要的更多。少年时,我还小。我最讨厌的事是母亲为我收拾的行李箱。总是超载的。别人提一个轻便的行李袋就去生活营,而我硬是比别人多出两三个包。提着重重的包,迎着别人奇怪又带着嘲笑的目光,这让我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只想找个洞钻。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太多、太多的挂心。她担心的是我是否吃饱穿暖,是否能睡好,不舒服是否有药可以吃。她只希望,不管到了哪里,都能过得舒服安好。那是多么单纯又珍贵的愿望,而年幼无知的我竟然嫌她太夸张。


我的母亲是英女皇般的人物。

全身上下都是吃了人的霸气。

纵使她不尽完美,没有披着最美丽的外壳,没有最温柔的语气。


但是,却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最挚爱的英女皇。



而我愿意为她臣服一辈子。

阿芯式的“脱线”大学面试




我敢说,那天我一定是六十个人里面最脱线的景观设计面试生。
脱线在这里,和脱轨差不多。就是不太平常的说。

话该怎么说呢?

我现在想起来,这一切还真是很阿芯的feel。

4月20日,雨天。

人生中第一场认认真真的面试。

所谓认真,就是第一穿上正式的衬衫和西装裤,像个认真的见习大学生一样,做足了准备,战战兢兢去面试。

之前求职的面试,因为纯粹是打份假期工,我不管是穿著还是表现都很标准的阿芯招牌式,随性而坦荡的。

我绝对是一个很可靠、很努力、粉上进的员工,不过我只做五个月,请不请由你啦。为此,我被我妈骂蠢。我老妈说:“你干嘛那么老实?”我的理由很简单,我就做五个月嘛,当然是找个需要我五个月的老板或者不介意我只干五个月的老板,好来好去的。我是想,如果我是老板,我一定会很欣赏坦白又真诚的员工。我想,老板们是真的很欣赏我的坦白,只是舍不得请我,所以我碰了很多钉子,踢了很多铁板,但还是坚持那样,踢得爽快的。

面试的前一晚,我很晚才睡。一边浏览面子书、别人的部落,一边“很专心”地研究了一些景观设计的图、看了一些资料、还草草打了份履历。履历打得很简单,就把大象阿纳塔的履历照片贴成我的,再换上我的资料。因为实在想睡,就把下面一大串费时的删掉,把三页变成两页。我是想,我的睡眠很重要,因为我明天必须很精神,那比什么都重要。更重要的是,我只要表现我自己就好了。我知道景观设计是什么,也有自己的见解,再来就是临场反应了,再多乱七八糟的资料,囫囵吞枣也是徒然。

反正就水来将挡。

以上也很阿芯的feel。

不过面试当天那战战兢兢也只维持了刚到步的十分钟。后来,我和隔壁座的女孩,就像老朋友一样东拉西扯地扯个没完。她的名字叫燕妮,来自马六甲。我差点就以为那天去面试就是要和燕妮聊天的,因为我居然越来越轻松自在,甚至呈现无压力状态。
我又开始了阿芯的标准模式。
吊儿郎当的。

我想我如果是个男孩,一定叫阿朗,吊儿又郎当的。

我在博特拉大学建筑系校园约莫第四十五个分钟后,画试终于开始。
我们被限定在一个空间里自由选物作画。你可以画所有你视线中看得见的东西,包括你自己的手和手机。你甚至可以离开你原本的位子,在规定范围内找个你想要的好地方。
我并没有离开我的座位,直接就把我对面的风景画下来了。我想这是一个试题,也是一个考验。我就把看见的画下来就好了。我想试的是自己的能力,不挑容易的,也不挑难的,就挑眼前的,或许那就是最难的了,但我能画好就是了。

以一个景观设计面试生的角度来说,就是要画一幅好景观吧。

可是我想,画试的用意是让面试管评定一个人的技巧、个性与能力的一项测验。我就照我想画的画就好了。

所以,我把我对面的盆栽、建筑和人物,整片景观里的人事物都画了下来。即使我知道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内,我是无法把对面的六个面试生也一全描绘完,我还是决定把眼前所看到的照实画下来。管他的,能画到哪里,就画到哪里。

结果,四十五分钟以后,那片景观完成了,不过我只画完了图画的左边,完整的左边还有两个正在埋头画画的面试生,而右边是空白的。

铃声响起,我修整好最后的线条,收起铅笔,这才有闲暇看左右。燕妮画了她左边的风景,而我右手边的同学和我画的风景一样,就是我们的前方。只是,这个道地的景观设计见习生,非常景观设计地只画了景观。坐在我们面前的六位面试生连着桌椅一起消失了。那个空间,只剩下栏杆和空旷。那些人,都凭空消失掉。

我记得我笑了。这真的很好笑。明明看见的是一样的东西,我们画下的却很不一样。

我想我很听话,但是却一点都不乖。虽说他们让你自由选画,但精明如你该不会不知道景观设计哪里是重点吧?可是我坚持他们给我的自由,自由地把看到地画下来。没必要挑一处很景观的景观很景观地画出来。

我想,这里没有一个傻子像我一样,那样任性吧。我想,我真的是个任性的、很任性的孩子。

因为我总在赌。

如果我是,我就是;如果我属于这里,我就会属于这里。

疯子般的直觉和行为。


我明明很早到。拜托,我是编号十二也。可恨的是,面试室分为五间,每十三个面试生轮候一间面试室。所以说,编号四十六比我幸运得多了,因为他是五号面试室的一号,而我是一号面试室的最后第二位。结果,我等待面试的时候,等到傻傻分不清楚,甚至还干脆闭目小睡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煎熬。明明每一位面试生才花那十五分钟,累计起来,却仿佛一万年那么久。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经历了那么长时间我还没有成为化石,明明我都已经石化了那么久。

蚊子都走了好久,终于轮到我了。

“Good Morning ma’dm and sir~”面试手册第一项:礼貌和笑容是杀手必要的武器。

“Good Morning~”三位考官很热情地回应着。

面试官兵没有要求我交上我的文凭,我也没有主动把我的文凭递上去。我想,文凭其实和这个没什么关系。我就这样坐下来了。

偌大的面试室,一对三,还有一个记录员。

“Kamu dari mana?”中间那位开始发问。虽然微笑着,却难掩他的严肃和犀利。看他的架势和年纪,应该是主考官。

“Cheras.”我说。

“Eh?”他咦了一声。

“Har?”我很自然地就哈了一声,开始思索,我很笨地歪歪头,想是不是应该答SMJK Yu Hua Kajang。结果我反问他:“你所谓的dari mana是否问我住哪里呢?还是念哪间学校?”
“噢,是住哪里。”他微笑着说。

“噢,我刚说了。Cheras~”我笑嘻嘻地说。

“噢,很靠近我们这里嘛。”他笑说。

说国语,还真会要了我的命。所以我决定改说英语。结果,面试馆也和我一起说起了英语。

“你的第一选择和第二选择填什么呢?博大的景观设计是第三选择呢。”

“第一选择是Unimas的纯美术,第二选择也是Unimas的应用设计。”

“噢!”他们说。

在这一声“噢”以后,我的命运注定和其他面试者很不一样。

因为他们并没有问我景观设计是什么,也没问我在我眼里景观设计是什么,而是反过来详细地跟我解释景观设计是什么。

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他们看着我的画,却没多说什么。

“景观设计和艺术设计很不一样。它是一种责任,和大自然、动植物都有密切的联系,不单只是和人打的交道。无论是你设计中的一棵树,还是一棵草,都是一种责任,关乎安全性,还有法律责任。若你设计的某棵树,在某个地方倒下了,压伤了人,你得承担那些责任,你将会被追究、甚至被控告。你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些吗?景观设计是不自由的、不艺术的、不创意的。将来你的教授一定会否定你太自由、太创意的作品,你能接受吗?”那位粉严肃的主考官说。

“我明白、也了解,景观设计和其他设计不一样。它和建筑设计一样,比其他设计更有风险和具备更大责任。也知道它并不是一种只坐在室内设计的行业,而是必须走到户外,接触大自然和生物,每一棵树木花草都得考虑并容纳的设计。但是,不管是景观设计,还是其他艺术设计如:美术设计、服装设计、广告设计,设计师的作品甚至是艺术家的作品,都不一定会为大家所接受,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别人的批评。我是不懂,但是一旦我进入了景观设计这门学问、这个行业,我愿意学习所有我该学习的责任与知识,接受批评,并改进。可以保留的,将会保留。我想,我可以的。”我说。

“景观设计必须走出大自然,要日晒雨淋、熬夜作业,到外面去观察并视察土地、环境。你能接受这种生活吗?你一旦踏进这个圈子,你就不能像艺术行业般那么自由,拥有那么弹性的时间,可以享受生活。你的生活将会是忙碌的,压力的。你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一切吗?你的生活会完全改变的。”那个很友善的面试官先生微笑着、和善地说。

我接着说:“我愿意接受。如果我拿到这一科,我走入这个门,我将愿意接受我生活上的改变。你别看我这样,文静的。其实我也是很外向、很活泼的。我在中学时期,是校内大小学会的行政,还办过许多活动和营会。什么学会吗?中六生协会、华文学会、辅导团。忙碌的生活,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也早已习惯了。户外活动,也是我的最爱,比如:羽球、骑脚车、爬山。”

“噢!爬山~”那位和善先生很是赞赏地说。

“所以说,别担心,我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一直静默的女面试官终于开口了:“那如果你被选为博大学生会主席,你愿意接受挑战和责任,代表本大学吗?”

我其实并没听清楚她小声嘀咕什么就回答:“愿意。我将愿意代表。”

然后她问了一个让我愣了好几拍的问题:“那你该怎么好好分配你的时间给你的学业和你学生会的职务呢?”

怎么好好分配?有没有搞错,她是不是脑子进水,居然问我怎么好好分配我的时间。我就那样呆着了,看着她。我是否要大小粗细、从早到晚怎么用我的时间去冲凉刷牙、念书玩电脑、出门游街、发呆吃饭上厕所等等都要仔细告诉她呢?

愣了好半响,我才笑着说,几乎是用一脸“你的问题真可爱”的表情说的:“噢,当然是好好分配。怎么好好分配嘛?就这样好好分配嘛。”

瞧,我答得几有“智慧”。

我说:“其实这很容易。我从中四开始到中六,都是和学业跟活动交战这样走过来的。学业忙、学会也忙。但是,我的成绩都考得很不错呢。所以,分配时间,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问题。”

这句更妙。呵呵……


我静静地、笑着地,咧着嘴想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笑的问题吗?”

女面试官接着问:“那你觉得你有什么才华博大景观设计为什么要录取你?”

这女的很有问题。我的笑容僵在嘴边。

废话,当然是……“我很会画画,有创意,喜欢设计。”我说。说得很没有特色。不过,那也就是我能想到的了。

“很好,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同学。”

“谢谢你们宝贵的时间,谢谢。”起来,开门,关门,走人。熬夜完成的履历并没有递出去。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交出去。

“祝你好运。”我对下一位面试者说。

I’ve got a feeling~

我觉得我表现得很“阿芯”。算很经典,也很搞笑。我并不觉得有很大的问题,但也说不上很好。

最重要的是I’ve got a feeling~,我知道我不会中。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种直觉。

第一, 因为它不是我的第一选择,也不是第二选择,而且我前面的选择都是艺术设计。
第二, 因为我给他们的感觉太自由、太艺术、太不拘束。
第三, 因为我并没有非它不可。
第四, 太多一心一意要景观设计的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又没有别人那么热衷于景观设计。
第五, 最重要的是主面试官已经从他的眼神里否定我这个“艺术家”了。



我来,是争取机会的。

我来,是吸取经验的。

我来,是晃一晃的,

那又怎么样了?


I’ve got a feeling~
你觉得呢?

2010年4月9日星期五

阿芯的好好生活


最近的我,几乎是忙里忙乎地过的。

周一到周五,早上六点就要起床,七点开始在学校准备课业,七点半正式上班。八点到十一点是我的上午班KN1的乖宝宝们的独占时间。十一点到十一点半在学校后门送走孩子们,迎接十一点半后和下午班KN2的坏宝贝们进行“星际大战”的时光。两点半到三点,把“星际魔怪”全送走后,开始散后和批改作业。若没有做不完的事,三点半准时下班。最近很忙,所以忙到四点多才回家。到总行开会的话,就要五点才能放工。

这阵子,大家为了4月11日的运动会忙翻了。每天上下午周会都要训练小孩操步、喊口号、唱歌跳舞、玩竞赛项目。回到班上就要开始赶功课,因为考试快到了,要准备更新布告板的画、要准备考试的题目去审核,要准备运动会的必要事宜、通告、兑换卷、T恤、用具,也要开始着手准备家长回校日的学生作品。

周二晚上和周六下午,要到康乐美德补习中心教幼儿班华文。周六早上,还有一个中一生的华文补习,在家里教。

基本上,在这个细雨蒙蒙的悠闲周六早上,我并不很悠闲。但我还能很悠闲地耗在网上写日志,还真是叫我不得不佩服那样悠闲的自己。

说实在的,我有很多电影还没来得及看。Ceceilia Ahern的小说看了一半也搁置了。好久没有更新部落格、创作吊在某处晒月亮、一些要做的事还没做,比如:写信、寄卡片、画画、写文章。上面子书也只是漫无目的地乱晃一下舒缓下疲惫的神经,结果根本就是制造疲劳,然后十点就会早早就寝。

庆幸的是,我的生活是充实的、有规律的,还赚了一点钱。

第一个月的薪水买了一架新电话,终于可以脱离那架讲电话要用来吼的竹本(注:竹字头一个本为“笨”)电话。

第二个月的红包钱实在可观,不过也只用了四分之一,支付了一趟马六甲之旅,其余和薪水一起帮补家用、让爸爸拿去工作上周转了。

第三个月的薪水,趁着嘉年华会,买了人生中第一个爬山兼旅行式deuter背包和拖拉式的antler luggage bag。

第四、第五或者还有第六个月的薪水,是要用在槟岛之旅、入学准备上的。


我很认真地过着我现在的日子,也很喜欢能够靠一己之力完成一些想做的事。闲暇下来,也正要多阅读、多学习,多吸收各方的知识。偶尔驾驾车、和家人出去逛逛,偶尔和朋友一起聚聚。

好期待明天的运动会……

真喜欢就这样好好生活~

Sammie老师的幼儿园日记 :DAY 72的 我是保护小鸡的母鸡大人



2010年的4月9日。

Sammie老师在幼儿园工作的第七十二天。

在美德幼儿园任教的日子已经进入了第四个月。

这四个月里,我和我的孩子们一起茁壮成长。我不像初来乍到时那般清涩,在这个小地方里学到了许多花钱都买不到的宝贵经验。

看着孩子们日渐成熟懂事,是一件欣慰的事。虽然他们仍旧疯狂地调皮爱闹,即使不是方寸在握,我也可以在宠溺与管教间游刃有余。每天能够看着他们蹦蹦跳跳、哭泣傻笑,是一种幸福。就像此时此刻,心中总是暖暖的。

我前两个礼拜,就交了辞职信,打算工作到五月尾,或者到幼儿园找到师资替补我的时候。我不能放任孩子们在没人管教的状况下离开,所以在比离职必要程序通知更早之前,就递上信。星期一那天,就从分行调来了一位新老师叫Miss Tan。她原本是montessori创意教学分校三岁班的新老师,因为不能胜任照顾三岁小孩的工作,所以才被调派到我们K.B.S.R普通教学分校当新晋教师。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就只有严肃。后来才发现,她是木讷的、不爱说话的、无趣的。多半时候是不说话、不微笑地看着小孩们嬉闹,喝令他们不要乱跑。虽然偶尔看起来比我还有耐心和爱心的。

凭直觉,我知道她对我幼儿班的小孩来说,不是一个好老师。

好笑吧?什么时候,我开始扮演了母鸡保护小鸡的角色了。

同事们之间都称呼彼此为孩子的妈,孩子们就是我们可爱的儿子和女儿。

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揉乱孩子的发梢,半带责骂对他说:“哟,宝贝,不是这样的。是要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师教书啊,宝贝?” 其他小孩就会在一边跟着宝贝宝贝地叫他,然后我的宝贝就会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笑。要不然我就会拍拍某个娃的头气呼呼地说:“阿仔,你到底会不会做的?干嘛乱乱来~”又或者轻轻拉拉小妞的耳朵说:“顽皮鬼,你又要干嘛?”顽皮鬼就会指着我也叫我顽皮鬼。“喂,肮脏猫,过来~”,然后就举起掌心或衣服,替他们擦掉花猫脸。我就是有办法在责怪的时候,也把他们都得哄堂大笑。

刚开始的时候,为了管教他们必须喊得很大声、装得凶巴巴的,发神经一样他们才会害怕。所以,我练得嗓门现在很大。只是现在功力大增,就算我不作声,单手叉腰或者环胸地静静矗在那里、又或者靠着墙酷酷地注视着他们,再或者一个眼神、一说“一……”,他们就会静声、乖乖伏法了。

是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成他们在学校里的妈妈大人了,时而严厉、时而搞笑、时而滑稽、时而温柔的妈妈大人。


Miss Tan的出现,让我有些吃味。就好像要把亲生孩子交给后母大人的感觉,有点难过、有点无所适从。

她和我一样都觉得小孩们的课业其实过重,不适合现阶段的他们。她的作法是不断和她之前的学校比较、诸多嫌弃,并认为很难教、压力大。而我的作法是,尽我最大的能力,用他们容易学会的方法反复地教会他们。

我的责任是教会她我所有的工作领域,而她在学的当儿有晃神的时候、有爱理不理的时候、也有自作主张、大道理、大批评的时候。或许因为她是前辈,拥有两年教学经验,我是后辈、新扎的关系吧。

所以基本上,我对她没什么好感。

而她,也在实习三天后,跑路不干了。

我不知道是该庆幸,或是是该担忧。总之,谢天谢地。这样不愿负起责任的人,不该是我孩子们的新母亲。

作为一位母鸡大人,我是绝对必需具备替小鸡们物色新妈妈的锐利直觉。


收音机里,悠扬的英文乐曲正在满屋子穿梭。雨,在这个七十二天后的周末清晨,下得稀里哗啦。
我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记录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心情转变。
我又开始很想念我的孩子们了。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当老师的料。因为我的脾气很不好,同时比较喜欢能够闯荡的工作。
在这一片土地上,限制与规范太多,教育不像外国那么自由且饱含创意和爱心。

老师这份职业似乎太责任重大、压力重重件吃力不讨好,虽然如果不太在意教职之责,放宽心一点,是一份颇为安居乐业的职业。只是我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人,我很难让自己成为太洒脱的教人,我会害怕自己对教职失去热情、失去使命感,成为一个拿薪水做事的政府职员。也许因为没有信心可以在现有的教育界里一展抱负,所以我总是很排斥当老师,偏偏老师们,甚至母亲大人都对我寄予厚望。

我记得,我曾经对我身边的朋友说过:如果要当老师,我希望当幼儿园的老师,我希望用自己的教学理念创办的学堂,自由开放、崇尚自然,并且充满爱心和创意。

虽然,现在这所幼儿园的制度并没有完全脱离现有的教育框框,不是我心中的最理想,但是值得学习、了解的地方还是很多,近乎学也学不完。

又有什么可以是最完美的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一处是最完美的地方,所以没有必要诸多要求、诸多弹劾。这些不完美,反而证明了还有进步和改善的地方;这些不完善,反而让我们更是无时无刻地警惕自己、加强自己,不是吗?

所以就让我们在不完美的地方,找出最完美的一点吧~


中六毕业后,等待升学的这半年里,我并没有打算在家里悠哉地晃掉,也没有打算在办公室里摇脚。我想干一些多跑、多看、多学的工作。

而我很喜欢现在这一份工作。

一份当母鸡大人守护小鸡的工作。


请叫我阿芯妈妈大人~

2010年2月6日星期六

幸福风帆TheLovelySail



扬着白帆,幸福风帆在人生的浩瀚海洋中航行飘流……



风帆内的任何一角,都是一个小小的人生缩影。


属于船长帆幸的独家记忆和航海历程,都记载在这小风帆的每一个脏腑之间。
幸福储藏室里,收藏了每一刻最珍贵的心情拼图和回忆碎片。

幸福控制室里的方向盘和仪器,操作着船长的现在和未来。

幸福餐桌上,刀叉杯筷碰撞间,是无数个温馨聚餐。

幸福厨房,分享心意和美食烹调。

闲人免进的幸福卧室,是一个人的对话、一个人的自在。

幸福放映室分享电影、幸福书橱分享故事。

幸福风帆号停泊的港湾叫作幸福码头,那是一切唯一的归路。

幸福甲板,船长晒着太阳、逆着风雨,享受着一片天涯海角和繁星点点。

幸福酒吧的红酒杯里,荡漾着生活中不一样的味蕾和气息,是憩息和放空的另一种方式,叫作品味。

幸福气象塔,记录船长的心情与期许。

幸与福,只在把握。



但愿,每个人都能从不同的角度发现自己的幸福。



如果你还没发现,请记得在往自己身边再好好看清楚。

因为,你已经站在自己的幸福里仰望着别人的幸福。



幸福,总需要磨练。

对吧,幸福的风帆?

2010年2月4日星期四

Sammie老师的幼儿园日记 :DAY26 的满月天



2010年的2月4日。

Sammie老师在幼儿园工作的第二十六天。



从一月三日到现在,Sammie老师正式工作满月。更正确来说是已经过了一个月又一天。

一个月,似乎很急促,也很短暂。
有时候,乱七八糟地忙着,迷迷糊糊地,我甚至不知道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只知道起床上班,放工回家,上网、睡觉,又再起床上班。

生活,单纯的,只为了生活。

周末,是我所期待的。

我甚至比学生时期更期待着星期五的到来。
因为这代表着我最爱的周末即将来临。
也代表着,我将从一切周而复始的规律中跳脱。
我又可以埋首我的创作中,看看电影、看看书,或者外出活动活动。

现在的我,简直是天人交战。
我疯狂地爱着我的孩子们,也天杀的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月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想,我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胖小强仍然会叫我姐姐。
甚至岂有此理,叫我安蒂。
很好,我回敬他安可。
后来,我发现他很有毛病。
因为在他的嘴里,全校的老师都会偶尔不小心变成姐姐或欧巴桑。
所以,算他好彩。

关于我的同事,我实在没什么不喜欢的地方。

Agnes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亲切、温暖,同时也有一点火爆和不爱妥协。

Irene我们的上司,分行的行政长,个性有时蛮可爱的。还有人不错的办公室小姐Jenny,上个星期刚离职,当了餐厅老板娘。

我很喜欢Mrs Minder,也很喜欢我的助教刘老师。她们的孩子都和我一般大,所以她们都很照顾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大小孩。

因为都是四五岁幼儿班的班导,平时都是Minder提点着我的工作和教学的。基本上,我该学的都从她身上学来,从来就像一口深井般取之不尽、学之不完。我喜欢这个鞠躬尽瘁又可敬可佩的女人,喜欢得不得了了。

刘老师的工作效率是一流的快狠准,是个很有孩子缘又很自动自发的得力助手。原本是Minder前辈的助教,转过来帮我这个菜鸟了。因为我是菜鸟,所以我的教室是比较小有比较容易控制学生进出的,而且风水比较好,每年的学生都比较乖巧好学。只是最近冷气坏掉了,热得像桑拿房一样,什么好风水都没鬼屁用了。

小林老师,大我八岁,是这里除了我和叶瞄瞄之外,最年轻的老师。直率可爱、能干健谈是她深得人心的魅力主因。我和她很有渊源。她的小妹正好是我中六班的学姐,姐姐刚好是我小六的代课科学老师。我记得阿花老师的原因除了因为她是新来的年轻女教师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全校唯一一个把自己的办公桌变成周杰伦特写集的老师。每次经过她的空位子,就会见到一大堆周杰伦在装酷,一大堆女学生流着口水在研究。还有很巧的是,她是我小学的学姐,不过是整整早我八届的。

叶瞄瞄是顶替小万的助教,负责安亲班。她有一个和我一样的英文名,叫Samantha,只是她习惯称自己阿Sam。和小万一样,都是中五毕业生。只是我看起来,比她们还要“年轻”,一连大败两方,真是一大“壮举”,前无古人,后无继承……处女座的瞄瞄是个很开朗、很活泼的人。不错,我喜欢。迟点,我们俩还要在新年庆典上合作舞狮呢……她是狮头,我做狮尾。她摇头晃脑的,我就摇屁晃屁的。

至于我下午班的助教Janice,有点年纪,腰不懂是“不能”弯还是“懒得”弯,工作的时候常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以她的年纪,是长长辈。我不敢对她呼喝,实在不敬也不礼,却常常给她惹得自己对自己抓狂。某天,她说:“我老了,什么都不能做了。所以,有些东西我不可以做的啦。”我很想问她:“那你来干嘛?”基本上,我能动,就不会叫她动;叫她动,还要听她微言,还真不爽到爆的呗。

这里有一个简直是万能厨师的Kakak Mus和勤奋的印裔工人---大家的Aunty。

Irene曾经问我:“以后离开了会不会想念孩子?”

基本上蠢钝如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仔细想一想,我发觉我的心开始在纠结。

还真会很不舍的……


“我曾经试过老师走了,换了新的老师,孩子会不想去上课,哭着找以前的老师的。” Irene说。

是吗?会吗?
孩子们纯纯的心,还真叫人感动。

难过和惆怅,开始悄悄增长。

原本只打算工作到四月多,就求休假去旅行的。我这家伙,挣到钱就想到出去走走看看的。但是,妈妈要我多存点钱,以备上大学时用。加上幼儿园人手不足,还有这么一点不舍,或许走不开吧。

感情,是瞬间迸发,天天累积的。
所以,在一个月又一天的今天,这份情感已经茁壮成长了不少。


早上站在门口接来孩子,下午站在门口把孩子送回家。


幼儿园是一个没了孩子的笑声,就会寂寞的地方。


在这里,大家一起唱着歌、大声呐喊、手舞足蹈的。


这里,有人降临,有人离去。


是又一个小小的人生缩影……


在一个又一个周而复始之间,我发现我常常和家人分享着这里的故事和趣闻,不知不觉是满脸的笑意和爱恋。


我想,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很喜欢发生在这里的人事物。

当然,这里也不曾间断地叫我发疯似的抓狂。


但是,当大手牵着小手,一切似乎还不错……



虽然每天一上车就会瘫软如泥,还是一样累得一觉到天亮……

2010年1月20日星期三

Sammie老师的幼儿园日记 :DAY15,今天我是坏巫婆

2010年的1月20日,星期三。

Sammie老师在幼儿园工作的第十五天。


首先,我必须申明一点,那就是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他们是单纯的,简单的,脆弱的,被呵护的。

接下来,我必须坦白一点,那就是我真得蛮受小孩子欢迎的。
我是孩子气的,善良的,温和的,顽皮的。

再来就是,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一点都不适合当个好老师。
因为我就是严厉不起来,心肠超软,没什么规矩,又霹雳火爆的。

所以我很讨厌当个幼儿园的老师。

那是宇宙无敌超级霹雳矛盾的。

对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小孩摆起脸色、责备甚至是恐吓和惩罚,不得已当个坏巫婆,是我所不愿,却被逼这么做的。

小孩就应该被赋予自由奔跑嬉耍的权利,让他们在欢乐和笑声中自然学习。

但是,身为老师,你就有责任让他们学到什么,因为幼儿园是学校,学校就是以大多规矩的综合之家,让小朋友学会规规矩矩的地方。

老师必须追赶学业进度,管理阶级会检查他们的作业,家长会考察他们的所学,大家都万分期盼着小朋友样样精通,在智力与知识上有所进步。当老师的压力大到让那几位可爱女人想要抓狂。
只是,对于小朋友而言,课本跟作业上的啰哩叭嗦,简直是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更难以叫人明白。那一堆不准、不许、不可以的规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才不要明白为什么达文西的蒙娜丽莎一定要似笑非笑那么神秘。他们喜欢就做,不高兴就不做,没什么道理,也没什牌章。就像我的口头禅一样:“你管我!”

左右为难,如此矛盾。

如果我是坏巫婆,我一定就是脾气最火爆的那个。

坏脾气的巫婆不像人狼,等月圆。
也不是月老,不需要择日。
睡火山一样的脾气,随时都可能爆发。

今天注定是我的火爆日。
也就是KN2的受难日。

下午班的小朋友,睡太饱,吃太撑。
这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们活力充沛,力量储存得太饱满,后果就是造成不能好好坐,不能好好站的过动症。
他们绝对很适合集体去拍Energizer的干电池广告,导演一定超满意。

我的下午班,简直就是日趋失控的场面。


这群可爱的天使,越发像可恶的魔鬼。
我甚至开始觉得他们的可爱其实是一种可恶。

他们用最灿烂天真的笑容,融化你的心扉;他们用楚楚可怜的泪水,博取你的同情。
用这些撕扯着你的耐性,消磨着你的界限。
他们简直是狡诘。

我看着那群鬼呼神叫的猴子,望着那群顽固蛮横的小牛,脾气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屁股不着椅子,满地乱窜。
短尺变刀,罗宾汉和三剑客对决。
每隔十五分钟,上一次厕所。
我叫他回去坐下叫了十遍,他就走遍整个教室,才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十秒,然后带着屁股一起游街。
英文老师在前面教字母的语音,他们在后面玩耍,吃面包,吞糖果。
我要没收糖果,她死都不给我,我抓过来,她谋杀式地冲过来抢,我把糖果抛进垃圾桶,她马上发放杀猪式哭叫。
小休回来不排队,爬上猴子杠变猴子,要我一个个抓回来赶羊般赶进班。

还有,一箩一车说不完.

我想,快疯的是我.

前辈说,我不该太宠他们。
我必须再严厉一点。
不然他们就会被惯坏。
老师就再也不能好好教书了。
所以,今天我用了恐怖分子爆炸式的应对法。

我想在孩子们眼中,我今天一定就是个神经质的疯婆子。
情绪变换如风如雨,脾气来去无影无息。
一时耐着性子握着他们的手写字,一时扯开喉咙大吼大叫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时快活地和他们一起唱唱跳跳,一时抓起打架闹事的家伙就打手板;一时抱着他们安抚他们哭泣中的悲伤,一时把班里最皮的家伙关在门外。

上午班的中级猴子已经消磨了大半的耐性。
这批下午班的高级猴子,很不好彩被我拿来开刀。

放工了,还要参加新师训练班。

管理界的高层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很勤劳地做间断式钓鱼。
眼睛闭上了好几回,意思是说我不小心睡了好几秒。
我想,我距离被炒鱿鱼还真的很不远。
莽撞的我,实在有随时被喀嚓的高危险性。


从训练班回来,学到的不少。

像平常一样,我一上车,就会累得睡着,简直是瘫软在车座上,不想醒来。


后来,我想通了。

我知道,这是我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孩子们是不会改变的。
改变的应该是我。
我的心态。
还有我的方式。


坏巫婆走了。


接下来,
我要比天使还要天使,
我要比恶魔还要恶魔。

这样我们才有办法存活。


今天,对不起了,我亲爱的孩子们。

老师答应你们,巫婆绝对不会再来了。


只是你们忘了和我打勾。


所以,请允许我偶尔犯规。


因为,你们从来不懂什么是规矩。


呵呵呵呵……

2010年1月19日星期二

Sammie老师的幼儿园日记 :DAY14的白色噩梦


2010年的1月19日,星期二。

Sammie老师在幼儿园工作的第十四天。


进入为人师表的第三个星期,隔壁班四岁的小胖阿强还是喜欢叫我姐姐。

超级热情又无敌黏人的胖小强又看着我张大嘴说:“姐姐!我要……”

“不是姐姐,叫我老师!”我总是双手环胸,直截了当地打断他,阻止他屡屡贬低我寥寥无几的威信。

橡皮糖阿强眨着无辜又困惑的眼睛,胆怯怯地说:“老师……我要……”

“嗯……”我很有威严地点了点头,“说,跟老师说你要什么……”

“老师,我要玩那个。”特大号、圆滚滚的橡皮糖说。

然后,我说:“嗯,去。”

球形的橡皮糖,摇头晃脑,一副不明白为什么要叫我老师的神情,滚着走了。


食人家有四个都是幼儿园的老师和助教。上个星期六的聚会,育儿管儿经满天飞。大家被气得牙痒痒,又被逗得乐滋滋。在火车站等火车时也聊,坐火车也聊,站也聊聊,坐也聊聊,从芝麻绿豆开始无所不聊,一时聊得兴起,都笑得歪七扭八,旁人侧目连连,我们一贯谈笑自若,呈现旁若无人状。

阿紫说:“最怕就是看小孩子吐。我那里有一个,天天抱着垃圾桶一边哭着找妈妈,一边吐得乱七八糟。曾经有个老师,学生吐得人仰马翻,她也在旁边吐得天昏地暗。”

此言犹在耳边,我还暗自庆幸佛祖、阿拉、基督保佑,我的学生不曾人仰马翻地吐,我也不用天昏地暗地跟着吐,今天一早周会,隔壁班的另外一个四岁的大胖孩就好死不死地在我旁边吐。

我不记得是不是他拍了我一下,我转头看着他一脸不对劲的样子,然后就是白色的牛奶喷泉像瀑布一样倒洒在地上。


我绝对很倒霉。

因为我是方圆几里,离他最近的老师。

他也绝对很倒霉。

因为我是他方圆几里,最没有这类应对经验的老师。


所以我眼睁睁看着他一吐再吐,不知道该上前安抚他,还是赶快疏散周围排着队学着歌唱的孩子们,又或者应该收拾满地惨剧。

我惊惶得不知道该喊什么,只好比手划脚,支支吾吾地叫其他老师过来救命。

学校老师没有教我看见小孩子吐要跑远一点。
前辈们也没教我看见小孩子吐要看别的地方。
阿紫忘了告诉我,看见别人吐防止自己跟着吐的方法。
所以我忘了捂住我惊吓中自动张大的鼻孔和嘴巴。
然后,我不小心吸了一些臭酸的牛奶味。

过后,我发现我也很想吐。

胃在不停地反搅抽动着抗议。

喉咙和心口似乎满涨着属于肚子的战利品。


我赶快捂住嘴巴,跑到一边去找纸巾,打算帮忙收拾一地狼狈。

结果我发现我实在太高估我自己了。

我从办公室里冲了回来,拿着纸巾想走过去。

臭酸的牛奶味一袭来,我就马上要吐了。

眼见我很大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惨剧,我只好远远走开,看着印裔工人阿姨熟练地清理脏物,其他老师把老是吃太饱的祸胎带走。

前辈们看着我狼狈又惊惶的模样都觉得很好笑。

这些女人,尤其是那个坏坏的阿林老师,实在很够黑心。她笑哈哈地说:“哈哈哈……原来你也怕噢。我每次见状就会看远远,不然很快地他旁边那滩就会多另一滩。哈哈哈哈……”

我想,我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想看见牛奶。

那暂时还会是一场噩梦。

虽然我通常不作恶梦。

2010年1月18日星期一

载我走千里


因为我家小妹即将在拉曼大学开始她的寄宿生活,这两个星期日我都在金宝度过。

基本上,在高速公路上度过的时间,还比较长一点。车在公路上以每小时八十到九十公里的速度奔驰,感觉路没有尽头。国产车的缺点就是在这样的速度之下,会让你有一种屁股在空中漂浮飞驰的错觉。

这相隔一个星期的短短两天,我认识了几个人。

妹妹的老友兼室友美宜的姐姐—美心、妹妹的老同学JJ、美宜的表弟阿恒和美心的好友永佑。

美心和我同年,只是她比我多念了一年预备班,我比她多念了一年半的中六。她中五毕业后就出来工作了一年,今年才要开始攻读酒店管理,所以一样的高度,比较宽大的面积,她比我老成懂事多了,十足个大姐大。美心个性开朗活泼,是个交游广阔、人缘极佳的女生。和她说话你会笑死,和她吵架你会被雷利的舌头卷死。此女性格鲜明,绝对非池中之物。

永佑应该叫永佑。因为大家都叫他国文名weng yau,我只好凭直觉译名,他或许还可以叫永耀,不过那就太耀了。永佑长得很高大,大概高我两个半头,个性亲切又温和。他应该小我一岁,不然就是同年的。听说,是个很会烹煮的大男生,在厨房堪称十项全能。惭愧,我来来去去只会一两样,就是不会难吃到让你选择饿死,但是又不太能上场面的那种。

JJ高高瘦瘦,皮肤黝黑,有点哨牙。坏坏的美心管他叫牙擦苏。他虽腼腆不多话,却很有礼貌,也很有男子气概。我们初来乍到,住了一个礼拜的他,主动留下帮忙我家妹妹搬行李,上上下下宿舍二楼几回,没有怨言。

好不容易到达宿舍,办理好入住手续,我们在艳阳普照的酷热中午抵达1517号屋前。

我乐得可以伸展双脚,率先打开铁门,跑上二楼打开房门。母亲大人、奶奶达零在后头跟着。满地长长的落发、成堆的纸张垃圾和满室的蜘蛛网是始料未及的。我准备迎接的绝对是一点灰尘和一点蜘蛛网。

我绝对是有洁癖的人。

或多或少的。

要以归类的话,我绝对是有千千万万种洁癖里的其中一种,叫做享受清洁症。

因为我实在很喜欢清洁的工作。

把一个个原本肮肮脏脏的空间,洗洗刷刷、丢丢扔扔、整整理理,变成一个干净清爽的空间,过程叫享受忘我,结果是满足自我。

结果爸妈、奶奶、妹妹和我合力把这个没责任心的前租客所留下来的“礼物”,通通送给垃圾桶留念。我看着满地纠结成一滩一滩的长发,很乐意把前租客想象成叫贞子的女鬼,只是我不打算把这个想法告诉我家妹妹,以免她噩梦连连,我后患无穷。

终于,房间有了像人住的模样。卸下了所有的行李,美宜一家也到了,我们整理了一下,都打算出去吃饭再到回来坐坐。房间里日常用品、衣物、文具、干粮和电器,那些箱子多得有点恐怖。我妈喜欢准备齐全,以防万一。我想,我妹就算不出房门、与世隔绝一个月,也绝对可以活着走出去。我歪着头开始想象我继续升学住宿舍的时候,那种行李多得与眼前一样恐怖的场景,就直想打哆嗦。妈妈的心,永远又细又软,还包含了无限容量。

饭后,到邻近的tesco补足缺货,就到回宿舍避暑。

当然,对于我来说,妹妹新买的脚车实在有太大的诱惑力。虽然昨天站了一整天的火车,难得凌晨两点才舍得去睡,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车,一想到那台帅气的过山脚车,就浑身是劲。

不管了。下午五点,太阳才要开始渐渐躲起来,我就怂恿大伙一起出门啦。

妹妹的脚车实在很棒。骑来轻快如风、速度佳、刹车更是一流。我飞也似的穿越西湖westlake manchester区的三层宿舍住屋,因为太兴奋、骑太快,差点就和转弯处的车子撞上,所幸小女子的反应还算快、骑车技术也不错,依靠那套一级棒的刹车系统,紧急闪躲了两次车,安全回笼。
我从来不曾骑车载过人,就连妹妹也一样没载过,反而妹妹她还载过我一两次。因为我绝对不够力气去负荷另一个人的重量,平衡感完全失控。大伙看我笨手笨脚地想连人带车一起把自己跟妹妹摔下车的状况,捧腹大笑。

结论是,我是适合自己骑的,在不然就是给人载。叫我载人?除非你想自杀,短几年命。

我们五个人,脚车不够,只有永佑、美宜和妹妹小慈的三辆,永佑先生的脚车还是不能载人的。以他的说法是:“以前没那种需要,现在好像需要了。”他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几个娇娃。美心扎扎实实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傻大个只是傻笑。所以傻大个就带着我们家两位小妹去找回宿舍休息的JJ讨脚车啦。

三人一去就去了好久。美心、阿衡和我在太阳底下等得实在有够不耐烦的。

我爬上爸爸的四轮爬山车车后的梯子,一面听表姐弟俩打情骂俏,一面望着蓝天白云发愣。

金宝的空,真的很辽阔。

经过连翻失败的夺命追魂call,终于看见永佑一马当先冲在前头,右手抓住自己的把手,左手就牵着JJ的脚车飞奔而来。

此等绝技,看得我叹为观止。

噢买尬,这家伙从中学开始天天骑车上学,竟炼就此身功夫,实在太厉害。尽管傻大个长得不帅,我却觉得他实在太帅了。

商量后的结果,美宜骑我妹那辆比较高的红白脚车载我妹,美心骑美宜的紫色淑女型过山脚车,人小鬼大的十三岁男孩阿恒骑傻大个的超高脚车,傻大个就载我小小芯啦。

四辆脚车浩浩荡荡奔去大学校园。

永佑骑车骑得很稳当,速度也很快。我在他身后平平稳稳地享受着日光和风,吸收一路风光。
明天就要开学了,一路上好多青年男女卸着行李、打着篮球、骑着脚车、散着步。

阳光开始慢慢变暖,风越来越大。

湖上银光闪闪,远远一片树影婆娑,围着钓鱼的人群。

我偶尔被永佑换马力的时候,脚车发出近乎破裂的声音吓到;偶尔毫无预警地下斜坡而惊呼。永佑则一直呵呵大笑。


我问看起来骑得很轻松的永佑:“辛不辛苦?”

永佑说:“不辛苦,我平时也是背着书包这样骑的。”

我说:“吓!我只有你的书包那么重?”

永佑:“没有啦,我在书包里放了两大瓶水的。”

我说:“那就是说我只有两瓶水的重量咯?”

永佑答:“哈哈哈,还有我的几本笔记。”

我无言。

想象着我可怜的体重。

结果,下一秒笑声此起彼落。


被人骑车载着的感觉真棒。
因为你必须完全信任你前面的骑士。
因为你必须跟随着他的速度与变化,一起保持整体的平衡。
那是一种双向的信任和依赖。

记忆中,只有爸爸、妈妈、小满姨、妹妹和臭人阿宝骑车时载过我。

最近一次是前年,食人大举侵入适耕庄时,亲爱的宝在回去那天载着我在稻田间穿梭。我倒着坐,用手机拍着后面的一群伙伴。穿着拖鞋的脚丫子,在风里荡漾着一片属于青春的热辣笑声和回忆。想起,心口还是温热的。

小时候我曾经抱着叔叔和舅舅的腰,靠着他们宽宽的背,坐着摩多在街上行走。

至此,那种安全可靠的美好感觉就在记忆中深种。

被别人载着,这样骑车,是浪漫的。

虽然有时候前面那位脚车骑士可能多半都是痛苦的。


尽管如此,
载着珍惜的人,是一种幸福。
被喜欢的人载着,是另一种幸福。


可惜,前面那位傻大个只是个刚认识的朋友。

不然,在这有空和湖的地方,就不会太浪费了。


以后的那位,希望是个像傻大个那样可靠的骑士,有个宽宽的背,灵活干练的身手,稳稳地载着我走千里。

就这样一起浪迹天涯,行走人生,很好啊……

这一直是我的梦想之一。

心里小小的一角,就像每个人心中某个简单的、平凡的,偶尔疯狂的愿望。

叫作载我走千里。